书写符号的数目是二十五。书写脑洞的lo主是二百五。

【全职|叶张】认命

本来是打算写来参加1.11叶张24h的,结果加了一周的班,今天刚写完……_(:з」∠)_

这篇可以看作《翻盘》的另一面,新杰的视角。

时间和《翻盘》是一样的,结尾正好接着《翻盘》的开头。

叶张感不是很明显,夹带着我作为一个82真爱粉的大量私货……(。

虽然晚了三天,不过还是要祝新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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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变灰之前的那几秒之中,张新杰就知道自己进入联盟的第七个赛季结束了。


舍命一击。不是没人拿这铤而走险的招数对付过他。治疗搁哪场团赛都是对手重点关照的对象,何况是他这么个除了能奶心还脏的。也不是没人得过手,301的队长玩这套路玩了半个赛季,专挑各队关键人物下手,精明如喻文州谨慎如肖时钦都着过道儿,他自然也没能幸免。


但和职业生涯末期开始率性放飞自我的杨聪不同,今天这个同样到了职业生涯末期的老对手打得出奇隐忍。张新杰不记得见过这样的叶修。他所熟悉的叶修连小心谨慎里面都透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味道。那个人喜欢设圈套更喜欢看人掉下去,但从来无需也懒得过分算计,有太多细节他可以凭借实力直接碾压过去,并且时常厚颜无耻地声称——些许不确定性也是荣耀的魅力。


那么这一次他精打细算到如此丝丝入扣的程度,只能说明他真的、非常想赢。


张新杰短暂地让自己的左手离开了键盘。最后一个瞬发的治愈术已经握在了手里,鼠标精准地点在自己的角色身上,但不会有机会了,他十分确信。叶修要他死。从兴欣的召唤师入场,不,从更早之前——比赛开始之前,制定策略的某一场队内会议,或者干脆就是无数次的赛前练习之中,这一瞬间一定早已在叶修的头脑中演练过千百遍。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这种心情。从他自己正式进入联盟开始,整个第四赛季他都在谋划着同样的一瞬间。看似不可战胜的三冠豪门嘉世并不是铁板一块,它的内部由许多个精密的杠杆构成,牵一发而全身联动,所有的杠杆有着同一个支点,名为一叶之秋的战斗法师,和背后神秘的操作者叶秋。


那么假如把这个支点抽掉呢?


当他说出这个计划时所有的前辈都对此嗤之以鼻。小学生也知道先拔了叶秋,嘉世就根本不足为惧,但第三赛季气势如虹的繁花血景也折在一杆却邪之下,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牧师能有什么办法逼迫斗神退场?


后来那场决赛的结果所有人都看到了。季冷直到记者会结束后脚步还是虚浮的。“我还没缓过劲来。”这位本来就决定这赛季结束后退役的刺客勾着自家小牧师的肩膀,“新杰你掐我一下……我明明算着血量不够拼掉他,你什么时候拉了一下我的血条?”


他没得到回答,转头看到张新杰正在望向选手通道的另一端。七八个摄影记者围上来对着新科总冠军队的功臣们一通乱拍,闪光灯耀得人睁不开眼。但张新杰目光的焦点不在任何一个镜头上,他看到这万千纷扰的背后,有个人在挑着嘴角对他微笑。


六年之后的张新杰在狭小的比赛席位上闭上了眼睛。游戏的规则比现实更为森严冷酷,屏幕上落下的灰度像一道隔绝两个世界的屏障,他已经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触及那仍在激战的那一侧了。 他放松下来,一多半因为大局已定。刚才最后一下点击鼠标的触感如此熟悉,治愈术,瞬发,能把血线拉起5%-6%,以一定的概率出现暴击时可以翻倍。对于一个治疗选手来说,这是职业生涯中不知会用几百万遍的技能,但他脑海里的上一次是第四赛季的末尾,白光随着鼠标的点击落在刺客的身上,血线优美地往上一跃之后飞流直下地退去,他想叶修——叶秋的屏幕上也是如此,生命的败北和燃烧从来都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而这一次终于轮到了他自己。光芒还未绽放就黯淡下去,天使之翼碎裂成千百瓣凋零的白花,这个游戏强大的美工和更强大的实时演算能力把这一瞬间的气氛以一种过度煽情的方式抛上顶峰,以血换血、以命换命,没人还能记得这一场生死的背后不过是系统里的数据流。


但张新杰知道,这一次叶修拿来跟他对拼的不仅仅是一个游戏角色的生命值,而是赌上了所剩无几的职业人生。在这最后一搏里叶修要跨过所有强敌——曾经胜过他的或从来没有胜过他的——重新回到属于他的顶点。


所以赢不了他。当叶修如此想赢的时候极少有人能挡得住他,不仅仅是因为技术、经验或者策略的差距,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近乎信仰的神棍东西。假如真的有荣耀之神——张新杰想,那他大约确实是眷顾着叶修的。


然后他惊讶地觉察到这个念头竟让他稍感释然,像是找到了某种合乎情理的途径,以对于对手毫无保留的信任,作为接受败北的方式。


——像是认命。


散场之后他照旧滴水不漏地应付了记者,往外走的时候比他颓丧的大有人在,比如张佳乐,以及更年轻的那几个。刚刚宣布退役的林敬言看起来倒松快些,微笑着给了他一个力道恰好的拥抱。


“明年再来。”林敬言说,“你们还有明年,以及之后的许多年。”


张新杰逆着人流走回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推门扑入黑暗里,感到眼睫有一些不受控制地潮湿。这样的情绪极少出现在他的应有的人设里,可是人生为什么那么短呢,当那么多人最璀璨的岁月和最激烈的渴望都被压缩在不足十年的光阴里,总有过多的失落和遗憾伴随而生。


但要感谢所能感谢的一切,让我们生于同一个时代。


通道里的嘈杂逐渐远去,一丛小小的脚步声却忽然清晰起来。他站起身,屏息等待着,心跳像是要再次迎接激战的序曲,或是命运的不期而至。


门被推开了一道缝,走廊里的光线倾泻进来,然后迅速被重新掩好的门切断。在这稍纵即逝的光亮之中,他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清楚地记得六年前那个挑起嘴角的微笑。


总要狭路相逢,总是避无可避。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认命地开口。


“叶修?”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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